郭一璞 铜灵 发自 凹非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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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有人欢天喜地，而有人却被要求遣返回国。
经校方证实，9 名美国亚利桑那州大学的中国留学生，在经历了一个暑假后原本要回学校上课，但却在洛杉矶国际机场被搜查、关小黑屋，然后遭遇遣返。
更莫名其妙的是，在校方和舆论一众压力后，美国海关给出的回复依然云山雾罩——9 名中国留学生被拒入境是因为入关检查过程中发现的信息。
但具体哪里不合规，再无任何说明。
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国外的推特、Hackernews 论坛、Reddit 上众说纷纭，国内的相关微博更是多达 7000+ 留言。
到底怎么回事？
中国留学生遣返始末
消息最初只是一则爆料。
说在上周，9 名中国留学生，通过洛杉矶国际机场入境，然后打算转机前往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开启新学期课程。
但万万没想到，入境就遭遇海关检查，被关进“小黑屋”。
当时，美国海关搜查了中国留学生行李及电子产品后，表示因“入关检查过程中发现的信息”，拒绝这 9 名中国留学生入境，并要求他们自费购买返程的机票，否则会面临 5 年内不得进入美国的禁令。
通俗来说，他们遭遇海关搜查，然后被遣返。
然而这 9 名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的学生，都不是第一次来往美国了。9 人全是本科生，且都不是大一新生，其中还有人即将毕业。
之前放假回国、开学回学校，都没遇到过这样的问题，而且海关没有明确给出“遣返”理由。
甚至连美国校方都震惊了。
8 月 30 日，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确认事情属实。其校长 Michael Crow 迅速给美国国土安全部部长凯文·麦卡利南（Kevin McAleenan）和美国国务卿迈克尔·蓬佩奥（Michael Pompeo）分别去信，两封信的正文基本是一样的。
校长在信中说，可以向政府部门提供关于这些学生日期和其他信息的文件，有三名学生已经同意学校向政府提供这些信息，其他人因为担心被海关秋后算账尚未同意。
但总体而言，学生们觉得自己并无违规逾矩之处，对于这次搜查遣返事件，非常莫名其妙。
另外，Michael 校长还向美国政府提出了 5 大疑问：
国际学生抵达洛杉矶国际机场后审查的“标准程序”是什么？
谁来负责审查？
审查者受到了怎样的训练？
他们会说中文普通话吗？
他们拒绝学生入境的标准是什么？
甚至，校长还吐槽美国政府“我们国家一直重视程序正义，甚至以此为自豪，认为这是我们和别国不同的地方。我没法理解美国政府为什么这样做事。”
校长还要求美国国务院和国土安全部提供：
在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国际学生从洛杉矶国际机场入境被拒时，学校联系这些学生并提供帮助的权限。
过去 90 天内中国学生从洛杉矶国际机场入境被拒的数量和详情报告。
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一名对接官员的联系方式，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可以针对学生入境的所有问题和对接人沟通。
然而，事情沸沸扬扬至今，美国政府部门还没有公开回应，目前这些学生们只好都回国了，学校通过在线系统让学生们补因此事件落下的课程。
亚利桑那当地媒体 ABC15 还爆料，说有了解情况的人士称，这些学生由于“学术欺诈”的原因违反了 F1 学生签证，负责审查的工作人员发现他们花钱雇人帮他们写作业，因此违反了 F1 签证的条件。
但亚利桑那州立大学明确解释，海关的工作人员没有说明是学术欺诈问题，并且，如果出现学术欺诈问题，这些事情也是归学校管，而不是海关负责。
按照美国《移民和国籍法》，外国人被拒绝入境的理由有 60 多个，包括个人健康问题、犯罪记录、是否威胁国家安全、是否受到公共指控、有无劳工证、有无非法入境记录、是否违反移民规定等。
而“学术问题”并在拒绝入境之列，更重要的是，海关是怎么认定这 9 名学生存在该问题呢？
不透明、没有说明，似乎也不打算给解释了。
美国海关程序不透明
中国留学生被拒的消息，几乎一夜间传遍了中美学术圈，《今日美国》报道后，CBSnews、Azcentral 等媒体跟进报道，推特上几小时点赞过百，微博上更是有 7000+ 评论。
而这些观点，主要可被分为几种。
一种观点认为，美国海关缺少确切理由，且信息不透明。
不少 Reddit 网友认为，美国海关拒绝留学生入境，至少应该给个比较确切的理由吧，对这件事的最先的口径是“根据美国海关检查中发现的信息”，未免有些敷衍了。
应该尝试的是“从无辜到被证实有罪”的过程，而不是上来先一棒打死。
网友 wheelerwj 也有同感，针对 9 名学生的经过很奇怪，也希望媒体发挥作用，这些信息值得透明化。
不解，是不少人的第一反应。
有知情人给出了更多信息，一位 Reddit 网友透露，美国海关此次不是针对这 9 位中国留学生，在这次检查中，大约 20-30 人都被暂时扣押了。
可能是因为中国留学生人数较多，因此被单独安置在一个房间里。
但有专业人士称，美国海关的行为依旧反常。
这只是一种声音，而另一种声音则直接推测：
这似乎是出于政治动机，而不是对学生实际做的事情的法律回应。
图片来自 Reddit
这件事从事发开始到舆论纷纷，也让网友反思有没有更妥当的解决方法。
比如，在出发国的海关处预先检查？
网友 dawnerd 表示，美国已经在少数几个国家进行了预先海关检查，能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美国海关官网显示，早在 2017 年，美国海关就已经在 6 个国家的 15 个航空预检点设置了预海关检查，包括爱尔兰、阿鲁巴岛、巴哈马、百慕大群岛、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和加拿大。
总之，各种不理解已经充斥着国内外各类社交媒体与论坛，但这些都是群众的想法与推测。
就赴美被拒经历，恐怕也有不少学术人已经体会过了。
学术界去不了美国的日常
显然，此事并非孤例。
就在几天前，17 岁的哈佛新生阿扎维在波士顿罗根国际机场被驱逐出境。阿扎维来自巴勒斯坦，他在机场被移民局工作人员扣押了 8 个小时，其中 5 个小时是移民局工作人员在查他的手机和电脑。最后，移民局工作人员在他的社交媒体朋友列表中发现有人发表反美的政治观点，以此为由撤销了他的签证，并将他遣返。
阿扎维自己并没有发表过类似的观点。想想你要是“因言获罪”，而且是“因朋友圈言获罪”被株连，这也太委屈了。
另外，计算机界的各种顶会们，也经常因为被美国签证搞出幺蛾子。
此前 ICLR 会议一直在欧美发达国家举办，但因为美国签证实在太难搞了，Yoshua Bengio 决定把 ICLR 2020 搬到非洲去，到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举办。
另外，CVPR 2019 也有许多人因为签证问题无法前去参会，ISCA 2019 也有中国的研究人员因为签证一直在审查无法赴美参会，类似的事件层出不穷。
甚至，2002 年图灵奖得主 Adi Shamir 也因为签证问题去不了自己参与创办的 RSA 会议，要知道 RSA 加密算法中的“S”指的就是 Adi Shamir 本人。
One More Thing
种种限制也并非“大牛”专利。如今美利坚，敏感神经所及，让人根本摸不着头脑。
就在今年，量子位一位编辑因为一场美国企业邀请的会议办理签证。
但在签证官知晓其物理系背景后，表示要 check，最后审核个把月，勉强给了 11 个月签证。
他只是个“小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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