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们生下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们不能存活下去,因为她们有两个头,却只有一个身体。
然而这对“双头姐妹花”阿比盖尔(Abigail)和布列塔妮(Brittany Hensel)则证明大家都错了,她们不仅活下来了,而且活得很快乐,还出演了电视真人秀节目。 那么,这对特殊的连体人是如何创造生命奇迹的呢?共享下半身的她们又是如何料理生活中的琐事?
01
1990 年 3 月 7 日夜晚,美国明尼苏达州的一家医院里一对婴儿诞生了。然而令母亲帕提(Patty)没想到的是,自己产下的居然是一对“畸形儿”。还没等她从惊讶中缓过来,医生就遗憾地告诉这位可怜的母亲,这对婴儿恐怕是活不过今晚的,因为她们是世界上罕见的“双头连体双胞胎”。
我们知道连体双胞胎,就是双胞胎两人身体的某些部位是连在一起,他们可能需要“共享”一些器官或肢体。有数据显示,连体婴儿发生的概率大约是二十万分之一,连体双胞胎的二者基本性别相同,约 70% 是女连体双胞胎。
这当中,比较常见的连接方式有胸部连胎(心、肝、肠),脐部连胎(肝、胆道、肠)、臀部连胎(背、直肠、泌尿生殖道)、坐骨连胎(骨盆、肝、肠、泌尿生殖道)以及颅部连胎(脑、脑膜)等等。
著名的连体双胞胎:暹罗兄弟
然而,这对双头姐妹特别的地方在于,表面上看她们有两个脑袋和两个脖子,却也只有两只胳膊、两条腿。在她们刚出生的时候,还多出一只多余的手臂(附着于背部肩胛骨),不过后来这个手臂通过手术切除了,只保留下了肩胛骨。
在她们身体内部,她们拥有两颗心脏、四叶肺、三个肾脏和两个胃,但却只有一个肝脏、一条大肠、一条小肠、一个膀胱、一个子宫和一个阴道等等。也就是说,她们上半身各自发展,下半身则需要共同分享。
双头姐妹的身体构造图
在此之前,世界上曾报告过两例类似病例,但婴儿都没有活过 24 小时。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们是不可能活下来的。当母亲帕提了解完所有情况后,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但她心里却暗自决定,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自己的孩子。于是,她笃定地对医生说道:“我一定要想办法让她们活下去!”。
医生和护士们被这位母亲的决心打动了,便和她一起细心看护喂养婴儿。在大家的精心看护下,孩子一天天长大,她们生命体征也一直正常,并没有发生意外。
02
由于她们需要共用下半身,所以她们从小就必须要一起睡觉吃饭。不过有趣的是,她们分别控制着自己脑袋半边的手臂和腿,而对另一边的手臂或腿却毫无感觉。这意味着,当她们像正常的孩子学习拍手、爬行、步行等动作时,必须要两边的动作保持高度一致才能完成。
可当两个脑袋在指挥着同一个身体的时候,难免会出现一些摩擦。有一次,姐妹俩刚睡下不久,阿比盖尔却突然想上卫生间,布列塔妮只好睡眼惺忪地跟她去。等到上完厕所之后,布列塔妮便开始埋怨对方,跟阿比盖尔吵了起来,最后两人竟然动起了手。
所谓的动手,你可以想象成是你的左手和右手在对打,直到妈妈赶过来劝架才逐渐平息了这场战争。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可能是她们大脑的意识各有不同,但整个身体只有一套排尿系统来进行大小便。所以,她们会有一个突然尿急,而另一个则毫无感觉的情况。而两个人的睡眠时间也不是完全一致的,她们常常其中一个歪着头睡着了,另一个还精力充沛地干着自己的事情。
从这时起,帕提意识到要想让她们健康成长,得先引导她们学会爱对方,替对方着想。所以当她们发生矛盾之后,父母会耐心地劝导她们要相亲相爱,有时候也会趁其中一个孩子睡着之后,跟另一个孩子悄悄谈心。久而久之,两姐妹不光是身体相连,她们在心灵上也变得亲密无间了。这也使得两姐妹在行动上能越发得默契,能像普通人一样使用自己的双手双脚。
比如她们能够合作着骑自行车、打篮球、保龄球、排球、棒球,游泳,甚至弹钢琴,发电子邮件,跟普通的小孩没什么不同。
等到了上学的年龄,母亲便把她们送到了镇上一所私立教会学校读书。她们一开始难免会因为身体的异样而被别人当成“怪物”。但她们并不介意,而是积极地学习和生活着。很快,同学们就被她们乐观的性格所吸引,愿意和她们交朋友。
和其他同龄的女生一样,她们平时不仅爱开玩笑,爱聊天,爱听音乐和逛街。尽管她们到哪里都是形影不离,但姐妹俩却发展出了不同的爱好和性格。阿比盖尔早餐时喜欢喝橙汁,而布列塔妮则更喜欢喝牛奶。阿比盖尔的性格更为倔强,时常会发号施令。而布列塔妮则相对安静,喜欢读书和小动物等。
有时候为了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两姐妹轮流挑选衣服。比如她们穿两条不同领口的上衣,又或者是每条腿的裤子都做成不一样的颜色,以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
她们的母亲帕提也会鼓励两个孩子告诉别人,她们是两个独立的人而不是一个。
当这对“双头人”姐妹去电影院看电影时,她们一定会买两张票,尽管她们只坐一个位置。而身边的人也会把她们当做独立的个体来看待,比如在她们的生日派对上,她们也会获得两份生日蛋糕和蜡烛。又比如参加考试时,老师一般会发两份试卷给她们,阿比盖尔用右手答卷,布列塔妮则用左手答卷。
当她们 2006 年考取驾照考试时,主考官也要求她们需要考两次试。平时开车时,她们会各用自己的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阿比盖尔通常负责控制着刹车和油门,而布列塔妮则负责监督汽车仪表盘。
对此,她们的母亲还开玩笑说:“我不知道如果她们超速被逮后会怎么办,她们会每个人都获得一张罚单,还是仅仅阿比盖尔一人获得罚单,因为是她的脚搁在了油门上?”
如今两姐妹已经一起大学毕业,并且成为了教师。回首她们走过的 20 余载岁月,其中的心酸与快乐恐怕是我们这些旁观者无法切身体会和理解的。
03
这对“双头姐妹”的成长奇迹早在 1996 年就引起了世人的关注。当时她们参加美国著名主持人奥普拉·温弗里的脱口秀节目,一度登上《生活杂志》封面,感动了许多关注。但父母为了她们能健康成长,但让两人远离媒体,直到 16 岁时同意参与拍摄一部纪录片。
这对姐妹无疑是十分幸运的,因为每年约有 200 个连体双胞胎诞生,但其中有 50% 活不过 1 岁,35% 连一天都活不过。而目前科学家们认为连体双胞胎成因的,同卵双胞胎没有完全成功分离。至于她们是如何协调运作的,对科学家更是一个谜。
由于生下来的时候阿比盖尔的头横向向右外侧倾斜约 5 度,而布列塔妮的头部则向左外倾斜约 15 度,导致布列塔妮略矮一些。为了避免呼吸困难,她们在 12 岁的时候进行了一次脊柱侧弯和胸腔扩大手术。
如今伴随着医学的发展,连体婴儿也可以选择进行分离手术。只要分离成功的婴儿都能过上完全正常的生活。连体婴儿的分离难度取决于他们相连的部位,目前成功率最高的就是肝脏小肠等器官相连的连体婴儿。
不过,自从两姐妹出生开始,父母就决定不实施分体手术,因为手术风险实在太大,她们很可能会同时死在手术台上。比如一对新加坡的连体姐妹就遭遇了这场悲剧。这对姐妹虽说身体和耳朵以上的头骨是相连的,但大脑是独立的,所以她们也逐渐形成了不同的性格特征、结交了不同的朋友。为此,她们决定进行手术,梦想着能通过手术“各奔东西”,但很遗憾的是,手术过后她们俩都不幸身亡了。
进行分离手术后死亡的新加坡姐妹
另一方面,就算手术成功,姐妹俩仍会严重残疾,她们每人都将只拥有一条腿、一只手臂,余生都将在轮椅上度过。考虑到这些因素,她们的父母便打消了种种念头,两姐妹从小到大也只有过一次想要分开的想法。当时布列塔妮患肺炎,只能卧病在床,阿比盖尔感到无聊,坐立不安,想要和布里塔妮分开。然而当阿比盖尔看到生病的布列塔妮开始哭泣时,便安慰说,一切都会变好,两个人永远不会分开。
不过由于姐妹俩共享着同一组生殖器官,所以当成年后,她们的关系将面临更多的考验。比如她们是否恋爱、结婚,甚至拥有孩子等等。
不管未来如何,母亲帕提称自己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这位已经有一定年纪的母亲说道:“在我眼中,她们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孩子。”